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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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布防為名，賀翦調離了阿諾德的駐軍，他們的目標很明確，是阿諾德那個大型的遷躍門。
但帝國/軍方也沒賀翦想的那麽遲鈍，下午三點多，距離計劃實施還有一個多小時，一位年輕的軍官闖進了執政官的辦公室。
嚴格來說也不算闖進來，他被大熊等人壓在地上，驚動了賀翦，賀翦讓他們把人放了進來。
“執政官閣下！”軍官臉紅脖子粗的敬禮，“下官是第五星系阿諾德駐軍，第三軍團的副團長加裏·克萊斯特！”
這個年紀做到團長……
坐在辦公桌後的賀翦掃了一眼他肩上的軍銜，立刻露出一個政客的微笑，邊伸手邊說：“這位中校先生，請你解釋今天的行為，你要知道我剛遭受過襲擊，難免有些過於警覺了。”
這位帝國軍官面容堅毅，深藍色的軍裝被大熊他們給扯的有些亂了，鼓鼓囊囊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，他才急促的開口。
“閣下！您對駐軍的調度有問題！這樣調配雖然看似布防嚴密，但實際上會讓阿諾德遷躍門在今天下午四點左右，有一個漏洞！雖然只有半小時……”
“哢噠——”
骨瓷的杯子放在賀翦面前，修長的手擋住賀翦還在瞄人家胸肌的視線，明明戚銘楓什麽也沒說，賀翦的視線卻瞬間規矩了，腰背坐的筆直。
“閣下？”軍官狐疑的看著優雅俊美的秘書，有些遲疑。
“沒關系，你繼續說。”賀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，被苦的差點哭出來，好不容易控制住面部表情，他不動聲色的踩住戚銘楓亮到反光的皮鞋。
戚銘楓眉梢顫了一下，強硬的把腳挪走。
賀翦怕踩疼他，放松了力道，看著戚銘楓走開了。
他忍不住撇嘴。
年輕人以為自己說錯了，停頓片刻，又說：“閣下，雖然只是半小時，但聯盟軍隊最近如此活躍，我們不該放松警惕，我建議您重新考慮方案，或者抽調第三軍團第五機甲營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賀翦點頭，也嚴肅起來，“你說的很有道理，我會考慮的……另外問句題外話，您與軍部克萊斯特將軍的關系是？”
年輕人驕傲的挺起胸膛，大聲道：“那是我的祖父！”
很好！走的時候順手牽羊，把這個有眼界的官三代請到聯盟做客吧！
賀翦有模有樣的和他談了一會兒新的布防計劃，年輕的克萊斯特興高采烈的覺得自己遇到了個知己，腳步發飄的推開執政官辦公室那扇覆古紅木大門，然後……
被大熊一拳打暈，套進了麻袋。
“年輕人，知道的太多了……”賀翦轉了一圈椅子，笑瞇瞇的看著戚銘楓，“戚團長，合作愉快！”
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安，雖然克萊斯特剛才再三保證，為了避免動搖軍心，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個漏洞，但俗話說得好，沒有不透風的墻。
他給蕭沫沫等人開了權限，讓他們盯住阿諾德駐軍的動向，說完之後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。
他盯著戚銘楓留起來的頭發，突然意識到哪裏古怪了。
計劃推進的太順利了，這是因為戚銘楓帶著蛇鷲倒戈了。
蛇鷲的人處理了真正的執政官，幫他混進醫院；蛇鷲的人排查了周圍的人，斬斷一些試探的觸手；也是蛇鷲的人，幫他扣住了克萊斯特……
而他，太過信任蛇鷲……
的確，蛇鷲值得信任，但戚銘楓已經不是那個抹茶味的小甜甜了。
他給戚銘楓轉賬，付了一大筆訂金，可仔細想想，戚銘楓是個缺錢的人？
戚銘楓現在這麽聽話，背後肯定圖謀更大，比如說……處理完第五星系的事，把他綁回深藍要塞。
想到這裏，賀翦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，換了個舒適的角度，試探著問戚銘楓：“那個……任務結束之後，你什麽打算？”
戚銘楓不答反問：“哥哥什麽打算？”
“我跟你雙宿雙飛！我跟你回深藍要塞！我送你個定位項圈！把我圈起來！”賀翦托著下巴，眸光溫柔，“我再也不走了。”
戚銘楓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，有那麽一剎，賀翦看到他藍色的眼眸中有細碎的光，像冰封的湖有了融化的跡象。
但很快，戚銘楓低下頭，不鹹不淡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賀翦：……
算了，承諾只有做到了才能讓人信服，光說是沒用的。
……
四時十六分，阿諾德遷躍門收到指令，一隊商船運送著重要物資，即將抵達。
管理人員透過中控室的玻璃，笑著和同事聊天。
“老哥！你看這次物資夠多的！謔……這種規模，真的不用向上報告嗎？”
坐在一邊摸魚的老前輩瞥了一眼這新來的，哼笑一聲，“這有什麽？這還算多？等你在這個位置上坐幾年就知道了，除了重量級指揮艦必須報告外……”
“大……大哥……”新來的聲音發顫，“你……你看這是個什麽？”
還能是什麽？老前輩不耐煩的擡頭，心裏想著年輕人就是愛大驚小怪，還能是指揮艦的主炮嗎？
他眼前一片炸裂的火光，刺目的光過後，眼睛像被烈火燒灼過一樣疼痛，但這痛苦沒能持續過幾秒。
整個控制中心陷入一片火海，連鎖反應下，控制中心後的天幕也燃起火光。
銀河紀元3769年末，被帝國/軍部稱為烏合之眾的聯盟軍，指揮著唯一一艘重型指揮艦，悍然襲擊了阿諾德星。
這場戰爭後來被載入雙方的史冊，聯盟聲稱這是個偉大的轉折，從此聯盟終於結束了被動的戰略，對帝國腐朽的政權吹響了進攻的號角，帝國則憤怒的在這一次戰爭的下面備註：
有一個無恥的盜賊冒充帝國官員，給聯盟軍大開城門，這個無名的強盜，應該被每一個帝國人唾棄！！
……
然而此時，無名強盜正被捆著手腳，扔在戰艦的□□室裏，和一名日後的聯盟上將面面相覷。
賀翦剛被扔進來的時候，脖子上用於偽裝的儀器還沒失靈，戚銘楓有事，急匆匆的走了，只丟下了一句“關起來，條件好點”。
戚銘楓說的關起來：好茶好飯送上去，環境要幹凈舒服！能洗澡，有大床給賀翦休息，俗稱軟禁。
而大熊眼裏的關起來：困成粽子，扔到專門的□□室，什麽？條件好點？沒給你打得動不了，不能反抗不能逃跑……這條件應該符合老大說的標準。
也可能是因為這個替身惹老大生氣了……
大熊想到這裏，看賀翦更悲憫了，於是把人扔在了狹窄的床上，和坐在地上的克萊斯特一比，條件不要太好！
大熊走後，賀翦試圖掙脫簡陋的捆綁工具，一不小心蹭掉了脖子上的儀器。
克萊斯特剛開始以為執政官也被抓住了，還在滿目擔憂，眼見眼前光線一陣扭曲，來了個大變活人，頓時目瞪口呆。
他也不傻，片刻後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，頓時氣的想用屁股彈起來，去咬賀翦。
但他被銬住，一時不能挪動，只能用目光不停的戳賀翦，如果目光能凝為實質，賀翦可能已經成了蜂窩煤。
“你是聯盟的人……”克萊斯特低吼：“無恥！卑鄙！”
教養良好的大少爺也罵不出什麽新鮮話，賀翦看都沒看他，用肩膀抵著床，坐了起來。
好個小貓崽，趁著阿諾德守備空虛的時候，蛇鷲的戰艦也跟著混進來了，然後硬是拼著被他揍了幾下，把他給捆了起來。
雖然理論上來說，他這時候和戚銘楓回深藍要塞應該是沒問題了，他只是在等系統摸魚的時候，再來聯系他，給他個準確消息。
只是……他真的能安心過上鹹魚的日子嗎？
賀翦皺眉，想到了什麽，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克萊斯特還在喋喋不休的說“臟話”。
“你媽的肉還在我牙縫裏。”賀翦突然一臉平靜的打斷罵罵咧咧的克萊斯特。
克萊斯特一怔，隨即暴怒。
這是真的暴怒了，手銬哐啷一聲拴住年輕人的手腕，他像只憤怒的年輕雄獅，臉色通紅，額角青筋暴跳，抻著脖子對賀翦吼：“你他媽的！你敢侮辱我母親！”
“我沒有侮辱克萊斯特夫人的意思。”賀翦靠在金屬的艙壁上，淡淡的說：“我只是在教你罵人……這句話惡毒嗎？又惡毒又可怕對吧？在文明富饒的辰楓，少爺你可聽不到。”
克萊斯特喘著粗氣，眼底一片血紅，惡狠狠的瞪著賀翦。
“這句話大概是灰霭星的特產，在聯盟的軍隊抵達那裏之前，這片屬於帝國第七星系的疆土上，活著的人已經不足百萬了。”
賀翦轉向窄小的舷窗，目光突然有些渺遠，像透過窗外的太空的黑暗，在凝視某一處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克萊斯特壓下火氣，“第七星系灰霭星，坐標-461，2137，64379……它不是宜居星球，是帝國斥資改造的，你以為你了解帝國？你只是個無知的侵略者。”
賀翦眨了眨眼睛，不可思議的看著克萊斯特，“你是哪裏來的純潔無瑕小可愛？”
被敵人說自己可愛，克萊斯特險些被氣昏過去。
“帝國改造灰霭，是因為那裏的礦物，在礦物被挖掘幹凈後，帝國就放棄了灰霭。土著人賴以生存的土地被破壞，他們吃的植物需要那種礦物才能生長，而灰霭星幾乎沒有土著人能捕獵的其他生物……所以第八年，灰霭星的土著人開始……吃人。”賀翦慢慢吐出那兩個字。
“‘你媽的肉還在我牙縫裏’，少爺，好好學學吧。”
克萊斯特不可置信的看著賀翦。
他不該相信敵人的話，可賀翦眼底的不屑像帶著鋒芒的刀刃，劃過他對帝國的信任，誠然這份信任仍然堅固，但那表面已經出現了劃痕。
他想大聲反駁，但他沒去過灰霭，只能徒勞的張了張嘴。
□□室的門滑開，戚銘楓皺眉站在門口，身後是不斷擦汗的大熊。
他大步進來，把賀翦橫抱起來。
大熊也看見了賀翦的臉，頭上的熊耳瞬間豎的筆直，他本來是想著能不能跟老大求個饒，現在一看，老大沒把他從戰艦上扔下去就不錯了。
賀翦靠在戚銘楓胸口，任由他抱著，看見大熊還吹了個口哨。
“呦！兄弟！你不是說你們老大情傷後變態了嘛？現在還用我開解他嗎？”
大熊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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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帝國/軍方也沒賀翦想的那麽遲鈍，下午三點多，距離計劃實施還有一個多小時，一位年輕的軍官闖進了執政官的辦公室。
嚴格來說也不算闖進來，他被大熊等人壓在地上，驚動了賀翦，賀翦讓他們把人放了進來。
“執政官閣下！”軍官臉紅脖子粗的敬禮，“下官是第五星系阿諾德駐軍，第三軍團的副團長加裏·克萊斯特！”
這個年紀做到團長……
坐在辦公桌後的賀翦掃了一眼他肩上的軍銜，立刻露出一個政客的微笑，邊伸手邊說：“這位中校先生，請你解釋今天的行為，你要知道我剛遭受過襲擊，難免有些過於警覺了。”
這位帝國軍官面容堅毅，深藍色的軍裝被大熊他們給扯的有些亂了，鼓鼓囊囊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，他才急促的開口。
“閣下！您對駐軍的調度有問題！這樣調配雖然看似布防嚴密，但實際上會讓阿諾德遷躍門在今天下午四點左右，有一個漏洞！雖然只有半小時……”
“哢噠——”
骨瓷的杯子放在賀翦面前，修長的手擋住賀翦還在瞄人家胸肌的視線，明明戚銘楓什麽也沒說，賀翦的視線卻瞬間規矩了，腰背坐的筆直。
“閣下？”軍官狐疑的看著優雅俊美的秘書，有些遲疑。
“沒關系，你繼續說。”賀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，被苦的差點哭出來，好不容易控制住面部表情，他不動聲色的踩住戚銘楓亮到反光的皮鞋。
戚銘楓眉梢顫了一下，強硬的把腳挪走。
賀翦怕踩疼他，放松了力道，看著戚銘楓走開了。
他忍不住撇嘴。
年輕人以為自己說錯了，停頓片刻，又說：“閣下，雖然只是半小時，但聯盟軍隊最近如此活躍，我們不該放松警惕，我建議您重新考慮方案，或者抽調第三軍團第五機甲營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賀翦點頭，也嚴肅起來，“你說的很有道理，我會考慮的……另外問句題外話，您與軍部克萊斯特將軍的關系是？”
年輕人驕傲的挺起胸膛，大聲道：“那是我的祖父！”
很好！走的時候順手牽羊，把這個有眼界的官三代請到聯盟做客吧！
賀翦有模有樣的和他談了一會兒新的布防計劃，年輕的克萊斯特興高采烈的覺得自己遇到了個知己，腳步發飄的推開執政官辦公室那扇覆古紅木大門，然後……
被大熊一拳打暈，套進了麻袋。
“年輕人，知道的太多了……”賀翦轉了一圈椅子，笑瞇瞇的看著戚銘楓，“戚團長，合作愉快！”
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安，雖然克萊斯特剛才再三保證，為了避免動搖軍心，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個漏洞，但俗話說得好，沒有不透風的墻。
他給蕭沫沫等人開了權限，讓他們盯住阿諾德駐軍的動向，說完之後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。
他盯著戚銘楓留起來的頭發，突然意識到哪裏古怪了。
計劃推進的太順利了，這是因為戚銘楓帶著蛇鷲倒戈了。
蛇鷲的人處理了真正的執政官，幫他混進醫院；蛇鷲的人排查了周圍的人，斬斷一些試探的觸手；也是蛇鷲的人，幫他扣住了克萊斯特……
而他，太過信任蛇鷲……
的確，蛇鷲值得信任，但戚銘楓已經不是那個抹茶味的小甜甜了。
他給戚銘楓轉賬，付了一大筆訂金，可仔細想想，戚銘楓是個缺錢的人？
戚銘楓現在這麽聽話，背後肯定圖謀更大，比如說……處理完第五星系的事，把他綁回深藍要塞。
想到這裏，賀翦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，換了個舒適的角度，試探著問戚銘楓：“那個……任務結束之後，你什麽打算？”
戚銘楓不答反問：“哥哥什麽打算？”
“我跟你雙宿雙飛！我跟你回深藍要塞！我送你個定位項圈！把我圈起來！”賀翦托著下巴，眸光溫柔，“我再也不走了。”
戚銘楓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，有那麽一剎，賀翦看到他藍色的眼眸中有細碎的光，像冰封的湖有了融化的跡象。
但很快，戚銘楓低下頭，不鹹不淡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賀翦：……
算了，承諾只有做到了才能讓人信服，光說是沒用的。
……
四時十六分，阿諾德遷躍門收到指令，一隊商船運送著重要物資，即將抵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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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能是什麽？老前輩不耐煩的擡頭，心裏想著年輕人就是愛大驚小怪，還能是指揮艦的主炮嗎？
他眼前一片炸裂的火光，刺目的光過後，眼睛像被烈火燒灼過一樣疼痛，但這痛苦沒能持續過幾秒。
整個控制中心陷入一片火海，連鎖反應下，控制中心後的天幕也燃起火光。
銀河紀元3769年末，被帝國/軍部稱為烏合之眾的聯盟軍，指揮著唯一一艘重型指揮艦，悍然襲擊了阿諾德星。
這場戰爭後來被載入雙方的史冊，聯盟聲稱這是個偉大的轉折，從此聯盟終於結束了被動的戰略，對帝國腐朽的政權吹響了進攻的號角，帝國則憤怒的在這一次戰爭的下面備註：
有一個無恥的盜賊冒充帝國官員，給聯盟軍大開城門，這個無名的強盜，應該被每一個帝國人唾棄！！
……
然而此時，無名強盜正被捆著手腳，扔在戰艦的□□室裏，和一名日後的聯盟上將面面相覷。
賀翦剛被扔進來的時候，脖子上用於偽裝的儀器還沒失靈，戚銘楓有事，急匆匆的走了，只丟下了一句“關起來，條件好點”。
戚銘楓說的關起來：好茶好飯送上去，環境要幹凈舒服！能洗澡，有大床給賀翦休息，俗稱軟禁。
而大熊眼裏的關起來：困成粽子，扔到專門的□□室，什麽？條件好點？沒給你打得動不了，不能反抗不能逃跑……這條件應該符合老大說的標準。
也可能是因為這個替身惹老大生氣了……
大熊想到這裏，看賀翦更悲憫了，於是把人扔在了狹窄的床上，和坐在地上的克萊斯特一比，條件不要太好！
大熊走後，賀翦試圖掙脫簡陋的捆綁工具，一不小心蹭掉了脖子上的儀器。
克萊斯特剛開始以為執政官也被抓住了，還在滿目擔憂，眼見眼前光線一陣扭曲，來了個大變活人，頓時目瞪口呆。
他也不傻，片刻後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，頓時氣的想用屁股彈起來，去咬賀翦。
但他被銬住，一時不能挪動，只能用目光不停的戳賀翦，如果目光能凝為實質，賀翦可能已經成了蜂窩煤。
“你是聯盟的人……”克萊斯特低吼：“無恥！卑鄙！”
教養良好的大少爺也罵不出什麽新鮮話，賀翦看都沒看他，用肩膀抵著床，坐了起來。
好個小貓崽，趁著阿諾德守備空虛的時候，蛇鷲的戰艦也跟著混進來了，然後硬是拼著被他揍了幾下，把他給捆了起來。
雖然理論上來說，他這時候和戚銘楓回深藍要塞應該是沒問題了，他只是在等系統摸魚的時候，再來聯系他，給他個準確消息。
只是……他真的能安心過上鹹魚的日子嗎？
賀翦皺眉，想到了什麽，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克萊斯特還在喋喋不休的說“臟話”。
“你媽的肉還在我牙縫裏。”賀翦突然一臉平靜的打斷罵罵咧咧的克萊斯特。
克萊斯特一怔，隨即暴怒。
這是真的暴怒了，手銬哐啷一聲拴住年輕人的手腕，他像只憤怒的年輕雄獅，臉色通紅，額角青筋暴跳，抻著脖子對賀翦吼：“你他媽的！你敢侮辱我母親！”
“我沒有侮辱克萊斯特夫人的意思。”賀翦靠在金屬的艙壁上，淡淡的說：“我只是在教你罵人……這句話惡毒嗎？又惡毒又可怕對吧？在文明富饒的辰楓，少爺你可聽不到。”
克萊斯特喘著粗氣，眼底一片血紅，惡狠狠的瞪著賀翦。
“這句話大概是灰霭星的特產，在聯盟的軍隊抵達那裏之前，這片屬於帝國第七星系的疆土上，活著的人已經不足百萬了。”
賀翦轉向窄小的舷窗，目光突然有些渺遠，像透過窗外的太空的黑暗，在凝視某一處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克萊斯特壓下火氣，“第七星系灰霭星，坐標-461，2137，64379……它不是宜居星球，是帝國斥資改造的，你以為你了解帝國？你只是個無知的侵略者。”
賀翦眨了眨眼睛，不可思議的看著克萊斯特，“你是哪裏來的純潔無瑕小可愛？”
被敵人說自己可愛，克萊斯特險些被氣昏過去。
“帝國改造灰霭，是因為那裏的礦物，在礦物被挖掘幹凈後，帝國就放棄了灰霭。土著人賴以生存的土地被破壞，他們吃的植物需要那種礦物才能生長，而灰霭星幾乎沒有土著人能捕獵的其他生物……所以第八年，灰霭星的土著人開始……吃人。”賀翦慢慢吐出那兩個字。
“‘你媽的肉還在我牙縫裏’，少爺，好好學學吧。”
克萊斯特不可置信的看著賀翦。
他不該相信敵人的話，可賀翦眼底的不屑像帶著鋒芒的刀刃，劃過他對帝國的信任，誠然這份信任仍然堅固，但那表面已經出現了劃痕。
他想大聲反駁，但他沒去過灰霭，只能徒勞的張了張嘴。
□□室的門滑開，戚銘楓皺眉站在門口，身後是不斷擦汗的大熊。
他大步進來，把賀翦橫抱起來。
大熊也看見了賀翦的臉，頭上的熊耳瞬間豎的筆直，他本來是想著能不能跟老大求個饒，現在一看，老大沒把他從戰艦上扔下去就不錯了。
賀翦靠在戚銘楓胸口，任由他抱著，看見大熊還吹了個口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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